Skip to main content
 首页 » 中国书法史学

《后期书法史》中国书法史总论第四节

2020年05月13日 22:01:146277人参与0



    清人擅使长锋羊毫,亦长于联、榜大字,作碑体则笔法有相应的变化。能者提挈牵裹,纵横斩所,皆当人意;劣者胶著于笔,规摹于形,反受其害。其中用笔怪异者,帖学仅刘墉一人;碑派则何绍基、张裕钊、包世臣、沈曾植、康有为、李瑞清等,均与羊毫和长锋羊毫有关,也各以其独得之秘而致成功。篆书名家邓石如、徐三庚、吴熙载、赵之谦等,均善用长锋羊毫,有因笔成势、助长精神之能。此等皆非古法,亦非帖习,故而篆隶复古与碑派书法,美感趣旨颇异于传统。考之碑学议论,其失误与偏颇不在少数,虽为矫正帖学积弊,而其反传统的倾向一望即知。所赖诸多名贤在认识的层面,誉碑习碑,但在其灵魂深处,仍执著于传统的立场,以书卷气消解碑版的粗鄙和峭厉,使碑派书法复归于传统,节制在“离俗不谬”的界域之内。至于清人篆隶,并当如是。

    纵观清代、民初书法史,从篆隶复古到古体齐备,名家辈出,洋洋大观,成就最高;行草次之,帖学、碑学平分秋色;楷书最下。然则帖学大字颇佳,碑派难与争锋,若张裕钊、赵之谦等,不过初具规模,若李瑞清之身后不名,犹《桧》下不讥也。那么,是何缘由,使碑学主角的楷书收效甚微呢?其一,倡碑是出于艺术的考虑,而以魏晋小楷、唐楷为正宗的馆阁体小字和联榜大宇,则代表官方的意志,有其久远的传统和广泛的社会基础,艺术需求远不如实用更具诱惑力。相形之下,好书知变的圈子毕竞太过狭小,难成气候。其二,北碑刀斧之迹太重,面目粗鄙刻厉,无法要求人们能透过刻风皮相,赏悦其关质,即使倡碑名贤,也未能很好地做到这一点,并有成功的示范,irEl论其他!其三,倡碑是新事物,它始终未能进人书法教育的环节,没有学校培养后备力量,萃萃学子之于书法,皆循传统而入。及成,要其尽明尽去昨日之非,转习陌生而无用的碑版,实在困难多多。其四,由于传统观念与积习所致,士大夫书家很难脱离既定立场,接受一种带有反传统倾向的新思想。纵有好异尚奇、追逐风潮之举,亦很难在短时间克服碑字的先天缺陷,直人其美感闽奥。其五,自篆隶开启的复古风气,随着三代秦汉金文、刻石、砖瓦以及清末甲骨文、简犊遗迹的不断面世,使人们的眼界大开,进而研习,以室于冲淡碑学的意义。如果再联想到包世臣论笔法近于魔道、眼高手低的情况,联想到康有为的偏激、失误与大言欺人,则人们善思生疑、望碑却步,也是很自然的。有鉴于此,我们对清代以来的碑学和碑派书法,不宜估计过高,如果以帖学、碑学、篆隶等古体书法鼎足而三,大体近于史实。

    在前后众多名家的鼓吹与实践的努力之下,百余年的碑学和碑派书法虽未能一花独放,但毕竞为沉寂的书坛带来新鲜空气,改变了格守传统的惰性,使人们因以全面审视反思三千年书法史,在全面的复古当中推进书法的发展,其影响至今犹存。就此而言,碑学的意义早已超出其自身之外,应该得到肯定。

评论列表暂无评论
发表评论不会发表评论(点这里)
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