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精诸家,创造新体:王羲之以前的书法大家,张芝成就最高,但只搜草书,大约在草书之中还只植章草,有人说他创为今草,从时代来说,颇难认定,钟舞善隶、楷和行书,行书成就似不太高。而王羲之大约除篆书之外,无所不搜,且无所不精。羊欣说他“兼撮众法,备成一家”。《晋书·王羲之传》说他“善草、隶、八分、飞白、章、行。备精诸体,自成一家之法”。张怀灌《书断》列其隶书、行书、章草、飞白、草书为神品,八分为妙品。在书体的广泛性上,大约只有他的儿子王献之可以同他媲美。
王羲之不仅全面继承了各种书体,更重要的是他创造了一种新体,从而取代了钟、张的地位,并对后世产生了巨大影响。王僧虔《论书》说:
亡曾祖领军洽与右军,俱变古形。不尔,至今犹法钟、
张。
王洽比羲之小二十岁,又早死,成就远不如羲之,羲之实际是这次改革的主将。书法上的创新是一切有成就的书法家必须走的道路。王羲之在兰亭修楔时所作一首诗的最后几句是:“大矣造化功,万殊莫不均。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他在万殊皆均、群籁参差中独选“新”字适应自己,说明了他的志趣和生活态度,也说明他书法创新绝非偶然,而是有深厚的思想基础。
王羲之在钟、张基础上创造了一种新体是没有疑问的,但他创造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新体,还是个颇有争议的问题。我们下面引两条有关材料:
其一:张怀瑾《书估》有一段文字说:
子敬年十五、六时,尝白其父云:‘古之章草,未能宏
逸。今穷伪胳之理,极草纵之致,不若行之间,于往法固
殊,大人宜改体。’逸少笑而不答。
张怀灌在《书议》一文中亦引了这个故事。但于“大人宜改体”下无“逸少笑而不答”数字,而有“且法既不定,事贵变通,然古法亦局而执”两句。这两种说法都有道理,“笑而不答”很符合乃父身份和献之当时年龄;批评“古法亦局而执,”主张“事贵变通,”是加重申述了改体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其二:《南齐书·刘休传》说:“羊欣重主子敬正、隶书,世共宗之。右军之体微古,不复贵之。休好右军法,因此大行。”
这两个材料有一个共同点,即都说王羲之的字较古。陶弘景说王羲之逝世时王献之年十七、八,那么上述王献之建议应在羲之逝世前两年,那时他已“略不复自书,”可见羲之直至逝世前书风还是较古的。
王羲之体行书将进酒:
王羲之体行书将进酒(点击查看大图)
将进酒
李白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