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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守谷丨过于务实,容易失去人性及发现美的能力

2022年10月26日 22:26:591013人参与0


燕守谷,号东圃翁、清溪散人,别署溪村精舍。临沂平邑人。1993 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王镛书法工作室。现为西泠印社社员、东山书院院长。2011 年起以文化的传承与文脉的延续为己任, 恢复重建元代东山书院于蒙山,旨在创造一个纯粹的艺术交流空间,从此开始山居,逍遥自主,寄情山水,潜心创作



过于务实,

容易失去人性及发现美的能力

文/书画 燕守谷


山水涤我襟怀,洗我尘心。

只有山中尚清净,雾霾凡俗不能侵。又将近作陈翰德,展名依旧曰“远尘”。

余素喜山居,“每晨夕登山眺远,益得山灵真气耳。”近十年来,虽不能居山恒不出, 但身在闹市,心在山林,时刻惦念者,唯山中之清净闲宁。蛰居城市,实属无奈,好在居楼南接岱岳,北俯明湖,临窗一日几回看,庶能畅我磊落之怀。余友于是乎自颜其室曰“见山见水楼”,余诚羡其身居市尘,心境超然,闭门乃作深山,噫嘻,真高逸也。窃以为,具正直高洁情怀者,每逃向自然、出世避人,其间自宜得一种品格:逸品。 


今人张节末先生言:“这一品格很紧要。中国知识分子,他们必须要有一种源于自然的人生寄托,才心中释然,就是孔子也无可例外,逸品或逸格,就体现了这种寄托。”(张节末《狂与逸》P6)得之自然便是逸,则逸即是自然,自然即是逸。有人或释逸为逃避,然逸品却是积极。“说逸品积极,是因为它具有纯净和提升人格的作用。生生不息的大自然,从来就具有此种感染、启迪和升华的功能。逸士的人格,即逍遥的人格、艺术的人格和审美的人格。它的自由固然未能兼顾道德善而有所偏,却是无限深远和广袤的,它可以凝固时空,使生命走向永恒。” (张节末《狂与逸》P6)


而徐复观先生更将逸分为高逸、清逸、超逸。更言:“由超脱于世俗之上的精神,而过着超于世俗之上的生活,这即是逸民。超必以性格的高、生活的清为其内容;所以“高”“清”“超”,都是逸的内容与态度。逸民对政治、社会的黑暗混乱所作的消极而彻底的由人生价值、人格尊严所发出的反抗,在中国文化历史中,形成另一有重大意义的生活形态。”(徐复观《中国艺术精神》) 


魏晋人追求逸的人生,当时所流行的清、远、旷、达等观念,尤其是在绘画逸格中的“简”或“简贵”的表现方法都是由玄而出,都是与逸相通的观念。魏晋时的所谓逸,实际涉及当时人伦品藻中对人所把握到的“神”的概念, 即突破事物之外形,以把握事物之本质,由本质而忘其外形。“真致处言自寡, 这是把握到人生‘真致’的处所,即是把握到人生的本质。本质的自身既是简的, 便不期简而自简。此种简即是人生的真致,逸即是由拔俗而把握到事物的真致。事物的真致是高出于流俗之上,所以是高逸、清逸。寄情于事物之真致的人, 从尘缚中解放了出来;所以他的生活形态也是高逸、清逸。并且从世俗看, 也是放逸。真致以外的东西,都被澄汰了。”逸者性情疏野、襟抱超然。“魏晋的玄学——实际落实为人生的艺术化;由人生的艺术化,转而加强了文学、 艺术上的艺术性的自觉。”由此可见,艺术创作,下笔的自信,实来自于对人生真致的认识和超逸的内心。 


余居山中时,多以古人山水诗句作书,常觉其中佳句,皆为现代人生写照, 似为余代言,“此境风月好”。只有居山野之中,感悟荒寒之境,才能建立人与世界、宇宙万物间之联系,“偶然出山游,还是山中是”,山下之人世过于务实,如果过于务实,人就容易失去作为人之高贵品格 ——人性。而发现美的能力,正是“人性”之重要组成。以山水涤尘,使磊落之怀发之于畅, 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以保持精神之宁静、独立与自由,不以物敝,不为物使, 则不劳于心。游心太玄,超然物外,则尘滓荡涤,日清月朗,笔下自然淡远萧疏。

事世悠悠,不如山丘。

云山当幕,夜月为钩。 

卧藤萝下,块石枕头。 

不朝天子,岂羡王侯。 

生死无虑,更复何忧?

黄庭坚)  

我之初心,画画写字。 

活之所赖,生之所喜。 

独抱幽赏,林泉高致。 

逃名山居,无碍无执。 

以示同仁,永矢无斁。 

清溪散人

己亥初伏撰于溪村精舍


燕守谷 北朝摩崖刻经拓片题跋

180cmx52cmx2


燕守谷 北朝摩崖刻经拓片题跋

138cmx68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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