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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卿:超越王羲之的名笔”特展

2019年02月16日 11:08:2511159人参与0

  

易  飞

作者系《特别关注》杂志社总编辑、高级记者)




感  动

      农历年末,有幸来到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参观颜真卿:超越王羲之的名笔特展,感慨良多。展览汇聚了177件中国和日本的书画珍品,当然,最光彩夺目的作品则是“天下第二行书”《祭侄文稿》。

      在王羲之的年代,书法重“韵”;及至颜真卿,又一次回归到写“意”、抒情。

  《祭侄文稿》写于公元758年,距今已有1200多年,是颜真卿对在安史之乱中遇害的侄子颜季明的悼文。

  其时,颜真卿面对着侄子的头骨,悲愤难抑,奋笔疾书,写下了这篇名垂千古的《祭侄文稿》。作品激情汹涌,一气呵成,其激愤之下的悲壮苍凉跃然纸上。

  《祭侄文稿》在博物馆平成馆的中央楼梯厅以第一展场进行展示。这也是观展人数最多的地方。展柜上方配有高清翻印的图像,展厅顶上垂下数片约一人来高的红绸,上面印着《祭侄文稿》的墨迹,书写者所经历的锥心泣血之痛让看展者感同身受。

  在排列整齐的平行移动的队伍里,笔者看到许多日本的中小学生,他们早早地在展台前排起长队。随着队伍越来越长,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因每个观摩者都十分珍惜此次难得的机会,所以在颜真卿《祭侄文稿》的真迹面前,便看得特别仔细,有人甚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后面还有长长的排队的人等着。往往在这个时候,现场的工作人员便进行催促,让每一个前来参观的人都能有机会与这件伟大的作品亲密接触。

  我也在那里排队,旁边的几位小伙子一看就是初中生,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头顶上印着作品的红绸,反复观看,一脸的肃穆。有的小伙子和我一样,整整排了几个小时的队,才慢慢随着队伍移到作品观摩台前。

  在博物馆前台的作品购买区,一位日本女学生买了一大摞颜真卿的作品。我忍不住问她:“真的很喜欢吗?”她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老师说,这是中国最伟大的书法家。”

  这些出身生于2000年后的孩子,在中国的书法大师面前,那么平静,那么纯净,那么虔诚,那么敬畏。

  我感到欣慰,也感到悲哀。

  



  

吴梅影

(作者系作家、编辑)




观展小记

    站在李公麟《五马图》前,笔者排队三次,看了半个多小时,身旁几名来自中国大陆的年轻人,小声问了几个问题,我耐心地为他们讲解:其实此作不能说是单纯白描,而是“浅设色”。不仅人物有着色,而且第二、三匹马也有着色。其中名为“好头赤”的第三匹马,马如其名,全身充满赤黄色。其上黄庭坚题跋,基本是长卷的“马传”。长卷上钤盖有乾隆“古稀天子”的印章,很多古代书画上都有。

  我自小便在父亲的棍棒之下狂练颜体。对着《祭侄文稿》及其前后的题跋和众多收藏印,我排队多次,仔细观赏,百感交集,热泪滚滚。身旁朋友问,如何评价《祭侄文稿》?我答道:一气呵成的节奏与韵律,千古流芳。此番得睹千年墨迹,我唯有激动与震撼。

  再者,真爱就是,当你一次次排队,对着真迹看了三遍,依然不忍离去;当你走了大半天,明明累得要死,还是忍不住又买回重重的几本书背着(自己受朋友所托),心满意足,抱着书,好比中了五百万大奖。

  颜真卿,书如其人,其以书法及气节,成为一座巍巍丰碑;又如火炬,照彻千古。他和他的《祭侄文稿》,仿佛我们相爱千年的恋人,曾经分手,别去。知道他安然于世,深感欣慰。我们能做的,便是一直努力,让自己更强大,敞开怀抱,期待着,期待有朝一日他能够王者归来。



  

李金豹

(作者系书法报社编辑)



洗礼甚于观摩

     旬前,有幸去东京国立博物馆拜观了以“天下第二行书”——唐颜真卿之《祭侄文稿》为主题的“超越王羲之的名笔”中国历代书法碑帖展,欧、虞、褚、薛,旭、素、颜、柳,苏、黄、米、蔡……平生壮观,一言难表。胜景历历,如在目前。条理清晰内容丰富的展馆安排,安静有序精心设计的展厅环境,蜂拥而至川流不息的参观人群,舒适朴素人性的配套休息设施,一场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盛宴在这里尊严而庄重地迎接他的拥趸次第朝拜。

  关于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无论是历史背景、文化意义,还是文字解读、书法赏析等各方面,早已是广大书法爱好者心中的至高经典,可谓耳熟能详,无需多表。然而能有机会近距离地仰观俯视这一文化史上的煊赫名作,感受来自一千二百余年前那颗伟大心脏的跳动,仍让人在向往期待之余热血沸腾。中国文人历来崇忠孝重名节讲风骨,颜真卿既是道德上的高标,又是书艺中的顶峰,故千载之下流风广泽后人。如同关二爷在民间是义气的化身,颜鲁公也早已被神话成德艺完美的符号,颜真卿在当下的意义更提醒我们:士大夫当以立德、立功、立言为人生坐标,竭一己之忠诚和不懈努力,方成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的不朽事业。陈独秀诗句“行无愧怍心常坦,身处艰难气若虹”正可为其注脚。

  东京国立博物馆平成馆的重点当然集中在《祭侄文稿》展区,二十余条印着放大的颜真卿行书墨迹的红色布条从天而降,像长河落日一样鲜红,像血一般还散发着温度,在展厅亚光的背景衬托下,有如黑泽明电影画面一般凝重肃穆,有如穿行在历史的幽暗与深邃之中。观摩《祭侄文稿》的观众密密麻麻排成了至少五个曲折的回环队伍,若是顺利,临近原作区域,估计需要四五十分钟,等待让人安于命运。墙壁上有一小块电子屏幕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上面用电脑虚拟出整个《祭侄文稿》的书写顺序,从第一笔“维”字起,包括涂乙之笔,以时间的节序徐徐展开震悼心颜的述说,正确而讲究的笔法顺序,显然是素有研究者所为,令人遥想鲁公书写时的悲愤情绪,又与心底暗自临摹手足舞之蹈之相谐。这种服务于人的高科技,令我钦佩不已,真该多多益善推而广之。可惜不能驻足停留,我勉强厚着脸皮看了约一分钟,就被后面的观众裹挟前行

      来到《祭侄文稿》原作区域,以致气不盈息,激动、紧张、兴奋,展馆的日本工作人员不断礼貌却不失威严地催促着观众浏览离开,事后回想了一下,我在此原作区域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秒钟。第一眼看其大概,与二玄社出版的高清复制品几乎无有差别。第二眼看其墨色,经过一千二百余年的存世,也很难发现与高清复制品的细微不同。第三眼快速看了三个细节,分别是起首的第一行,中段的“尔父”二字和最后结束一行,希望能看到哪怕一点点与高清复制品不一样的地方。恕我眼拙,隔着玻璃罩,那些熟悉的片段还像平常一样熟悉,丝毫无二致。真迹若不上手琢磨,下真迹一等实可替代。而此等无上妙品,又岂可让人上手,岂不暴殄天物。珍藏在博物馆供观众瞻仰膜拜就是这些国宝的最好命运。

  离开展馆,有那么一丝遗憾,但也不算强烈。遗憾的是,有佛处难辨真假,略可慰怀的是,无佛处也没轻易死于句下。颜真卿也好,王羲之也好,其实在当今便利的学习条件下,通过不断地积累,他们也会潜移默化地注入我们的体内,我想这也是传承的一部分。文明的链条只要不被人为地切断破坏,文明就会有希望。同时展出的日本古代书法家名作,如最澄、嵯峨天皇、橘逸势、空海、小野道风、藤原佐理、藤原行成等,也向我们昭示,文明还需要开放和包容,借鉴、反思会促进我们生成新鲜的血液,如此文明才不会固步自封夜郎自大、了无生气陈陈相因。值得一提的是,展厅中有很多日本的女中学生和长者,他们安静地观看着,发自内心的热爱,态度虔诚,容我客观评价一下,那就是远胜于那些穿着光鲜打扮时髦漂洋过海赶去的中国年轻人,他们更像是去参加一次“文化秀场”,去进行一个“媚雅”的表演,因为我屡屡在展厅里见到年轻的同胞们打情骂俏,有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略显深沉地注视着伊秉绶的行书对联,脱口而出“这个日本人的字写得真好”!

  热闹不总是带给我们欢乐,对于我来说,接受了颜真卿的洗礼,似乎身手之间便多了一些照亮前行的光芒。

 



  

黄 蓉

(作者系书法报社记者)



日本行之东京国立博物馆观摩颜真卿《祭侄文稿》

      去之前,所看到的宣传是“颜真卿——超越王羲之的名笔”特展。自己对王羲之的认知甚于颜真卿。提起王羲之大家肯定都知道《兰亭集序》,其文笔及书迹也被大家所推崇。而颜真卿的才华和书法亦是毋庸置疑的。 

  任何人或事物,只要能让大家集体推崇并以“天下”二字冠名的,只要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那都是千载难逢的,决不许错过。我想大家可能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1月20日下午1点多,我来到了位于上野动物园旁的东京国立博物馆之平成馆。进馆后,当我看到排队规模不亚于国内春运场景时,深感震惊。彼时一词闪现于脑海,这真是真正意义上的“比肩接踵”,然现场秩序良好。大家都是以“蜗速”缓慢地移动。任谁移动到被安置在玻璃柜内的《祭侄文稿》前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当轮到我观摩时,看着这流传千年的文物,一时间除了感受到书写者的锥心泣血之痛的情感外,还感叹于中国造纸术这一伟大发明。正因如此才能让自己有幸观摩这历经千年,笔墨完好的伟大作品。当真以中国书法史上的这一项重大贡献感到自豪。纸的发明让人类文化的传播和发展得以延续,也使书法、绘画等珍品得以传播。我们也因此而有幸看到此次“特展”。

  在进入东京国立博物馆时,还有一个情景触动到我,那就是日本人对中国书法的喜爱程度以及对中国书法的推崇都是始于心,践于行。日本有好多中小学生在没有大人陪同或者朋友做伴的情况下,独自前来观展,并且安静认真。我深刻感受到文化艺术是全世界的,不分种族国界,不分男女老少的,只要大家心之所向,都可以加入其中。只要有机会我还会再次观展,近距离感受这些伟大的作品。

   



  

张松莲

(作者系台湾女书法家学会理事长)




颜真卿《祭侄文稿》之我见

      常有人问“何谓艺术”,艺术品价值如何鉴定。我想不论文学、绘画、书法等,好的艺术作品,不外乎是艺术家们真情流露的心血结晶。

      书法艺术中,天下三大行书——王羲之的《兰亭序》、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苏东坡的《寒食帖》,各在其不同的时空背景与环境中产生,成为不朽的作品,千百年来,让人心系之。

      颜真卿虽是一名武将(唐平原郡太守),但其所流芳百世的书法,仍然让后世尊为楷模。主要原因是其尽忠爱国,个性刚正不阿,胸中正气凛然,这从其《争座位帖》中可见一斑。其所留下的书帖百余件,《颜勤礼碑》《裴将军诗》《古柏行》《大唐中兴颂》……线条莫不刚健雄浑、磅薄大气,布局开张。屈居行书第二之《祭侄文稿》,全篇更是笔墨纵横、参差错落,墨色浓淡干湿、粗细大小……一气呵成,层次分明。细读其内容,更是令人荡气回肠,赚人热泪。遥想当年,颜真卿遭此劫难(伯侄在安禄山之乱中遭割肉、断舌、肢解),其伤痛欲绝、悲愤填膺之余,振笔疾书此文,必定思绪纷乱、涕泪纵横。 

  《祭侄文稿》留存至今,我曾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欣赏其真迹。去年底,耳闻《祭侄文稿》将外借日本之讯息,台湾新闻媒体却悄然无声,深恐造成纠葛,后来证实并非空穴来风,民众也就无可奈何。

  展出前,日本新闻媒体大做广告,东京国立博物馆平成馆自2019年1月16日至2019年2月24日推出颜真卿:超越王羲之的名笔特展。此次展览除展出《祭侄文稿》外,台北故宫博物院所藏的怀素《小草千字文》《自叙帖》与日本许多博物馆中精选出的书法作品,配合一并展出,引爆日本欣赏中国书法的热潮。虽在寒冷的一月,参观的热浪一波接一波,民众大排长龙络绎不绝,可见其喜爱中华文化的程度不亚于中国人。

  虽然我们觉得这么珍贵的纸本国宝,不应外借,万一受损将无可弥补。但日本自唐朝以来,受中国文化的影响至深且巨,此次展出受到官方极度的重视,相信日本一定会珍视这些国宝。

  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人崛起的世纪,让人多多认识华夏之美,希望中华文化也是促进国际文化交流、敦睦世界和平最好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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